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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4】
“叮铃铃~”
“长官，张政委电话！“卢瀚文冲喻文州喊道。
喻文州接过电话：“张政委，是，我是喻文州。……是，……是，……是！”
喻文州一连答应了三声“是”，看来是有什么指示。
挂了电话，喻文州沉吟片刻，对卢瀚文说：“开车。”
到了会议室，喻文州敲门而入。
看见门内的人，喻文州愣了一秒，飞快抬手敬礼。
对面的人也抬手敬礼之后，张政委先开口了：“文州，这是中央来的，叶部长和韩参谋长。”
喻文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竟然惊动了中央的长官。只是点了点头，没有答话。
韩参谋长先开口了：“文州啊，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吧。当年芸城攻防战，打得漂亮。“
喻文州没接话，于是韩参谋长继续说了下去：“这次叶部长和我找到你，主要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，想要交给你去办。”
“坚决服从命令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喻文州掷地有声地表态。
“不错”，这次却是叶部长接过话头，“是这样的。新中国刚成立，百废待兴，国际局势也十分严峻。前不久，我们接到了法国外交部长的消息，法方有意想与我们建交。这是一件大好事！如果顺利，那法国就将是第一个与我国建交的西方国家，对于我国外交事业的发展至关重要！”
韩参谋再次接过话头：“这种时候，我们急需往法国派遣一支协谈部队，来促成此事。如果建交顺利，这支部队也将继续留在法国参与驻法办事处的筹备及安保工作。”
喻文州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。果然，叶部长接下来的话正印证了他的想法：“我听韩参谋说，你有法国留学的背景，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，又有杰出的军事才能，判断力和协调能力都非常出色。于是我们有意，让你去担任这支队伍的领队，不知文州同志有没有什么困难？”
“这是我的荣幸，保证完成任务。”喻文州的拳头紧了紧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“很好”，目的达成，叶部长也是不吝惜夸奖：“我们还从各地抽调了一些同志，时间紧迫，你回去收拾一下，这两天就跟我们一起回北京吧。”
喻文州惊讶，没想到这么快。还好他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，也没有太多事需要安排。简单跟卢瀚文交代了一下这边的事情，又找张政委给他安排好了去处，收拾了一些行李，也就能出发了。
临走之前，喻文州从墙上摘下了那张泛黄的老照片，放到了大衣的贴心口处。
抚着胸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：“最终还是没能等到你……”
飞机降落在了中央军区的停机坪上。一行人鱼贯而下。喻文州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来时的飞机。今天他好像一直在回头。
机器轰鸣，却是又一架飞机停在了旁边。
喻文州跟着韩参谋他们往机场外走，北方的风凛冽而寒冷，卷着远方的一抹话音摔到了他耳边：“……真冷啊……台湾……北京也太……”
喻文州霍然回头。
之见从飞机上刚走下来几个人，其中一个高高竖起大衣领，嘴里不住地絮叨着。
喻文州手一松，行李掉到了地上。
那个人闻声一抬头，目光顿住再也没有移开。
飞机在身侧轰鸣，寒风吹得他们衣角猎猎作响，身边的同伴彼此打着招呼。这两个人隔着数个身位对望，一切的声音好像都远离而去，眼中只看得到彼此颤抖的目光。
快步、伸手、拉扯、入怀。
隔了十数年时光和万水千山，两个身影终于再次相拥到一起。
“你，变老了啊……”耳边响起带着哭腔的调笑，喻文州闭上眼睛，啊……要赶快开始新的生活……
【尾声】
黄少天扒拉着喻文州的行李：“哎你有没有带炊事班做的那种烧饼啊！在台湾十几年一直吃米饭，快想死我了。你不知道，那边的菜都是一股怪味，我……“
喻文州靠在床边，温柔地看着黄少天还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把他的行李翻得乱七八糟。
解放前夕，所有因战火流离的亲人都在团聚，他们却因为一纸密令面临分离。黄少天被派往TW从事地下工作，为我方提供情报。显然黄少天优秀冷静的判断力和机会主义被上面也全部看在了眼里。
一别就是十几年，自己本来以为，还会有另外几个十几年。因为机密任务，他不能跟任何人说，也收不到来自黄少天的任何消息。自己就好像固守着约定的少女，不知道情郎是在千山万水赶来的路上，还是在中途放弃，抑或远离。
等待，远比行动更为痛苦。因为希望在行动中总是越变越大，而在等待中却越变越小。
“少天。”
“嗯？”
“Je t'aime。”
【fin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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